明報-東歐變天專題系列
現年75歲的華里沙雖已從政治圈退隱，但生活依然精彩，寫自傳、巡迴演講、玩facebook，偶爾也在反政府示威中找到他的身影。
訪問那天，華里沙的日程排得滿滿，其中一站到格但斯克學校分享經歷。在華里沙的發迹地格但斯克，記者發現老一輩教師大多仍稱讚他是英雄，新一代則對他有讚有彈，反應還算比較客氣。反觀在華沙，「過氣」、「他什麼都不是」等負評如潮。
波蘭巨變始於1980年的大罷工，食品漲價、列寧造船廠女工瓦倫第諾維茨（Anna Walentynowicz）被無理解僱只不過是導火線，人民長期對政府的不滿才是根本原因。這場罷工獲得歷史性勝利，取得自由組織工會和合法罷工的權利，但政府翌年實施戒嚴，華里沙及大批工會幹部被捕入獄，迫使團結工會改為地下運作。
1988年，團結工會再度發起大罷工，迫使波共政府1989年初舉行圓桌會議，最終協議於同年6月4日舉行半自由選舉，團結工會在大選中獲勝。
足球賽喻政敵攻擊 「他們仍踢我」
華里沙1990年當選首任民選總統，第三共和誕生。不過，華里沙施政及言行都惹來頗多爭議。1995年他競逐連任失敗，2000年再度參選總統，僅獲一成選票。政敵一直指他1970年代是秘密警察線人，到了2016年，279頁檔案曝光，稱華里沙1970至1976年曾當秘密警察線人。華里沙否認指控；不過專家普遍認為檔案可信，一些同情者認為那只是共黨政權下任何波蘭人的命運。
華里沙的政敵卡欽斯基一直聲稱1989年變天是騙局，聲稱團結工會的「腐敗分子」讓共產黨改頭換面繼續控制國家經濟，華里沙醜聞正助長了陰謀論。對於政敵攻擊，華里沙以足球賽為喻，誰腳下有球，就遭其他球員追着來踢，「若我不是重要人物，他們懶得理我，但他們仍在踢我」。
採訪、攝影：甄梓鈴
專題刊於明報國際版 2019-06-04
Kanice Yan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