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年，不少亞洲國家興起「出租女友」的主意，每逢大時大節，單身經濟帶動了各種商機崛起。在德國，也有一種特別的出租服務，就是出租聖誕老人回家過節。聖誕前夕，《蘋果日報》特約記者在柏林訪問了從事這行業多年的「聖誕老人」，了解德國人傳統習俗，看看他們怎樣歡度聖誕。
「Ho! Ho! Ho! Merry Christmas!」來到柏林「聖誕老人」的家門前，身形高大、留着一把長長白鬍子的華裔德國人陳和平（Hu-Ping Chen）對記者說。陳和平是專業級聖誕老人，每逢聖誕佳節，他都會變身聖誕老人，駕着電單車，探訪柏林的聖誕市集和家庭，這份工作一做便差不多30年了。
聖誕節在德國可算是非常重要的日子，幾乎每個城市都有聖誕市集，一些德國家庭甚至會在網上預約聖誕老人。在平安夜、聖誕日，聖誕老人來家中給小朋友唱詩歌和說故事，以往許多大學生爭着應徵這份兼職賺外快。根據《德新社》報道，在平安夜扮演聖誕老人一般能賺取500歐元（約港幣4,418元），雖然薪金高，但近年願意扮演聖誕老人的學生愈來愈少，在柏林，一些負責招聘學生的聖誕老人中介公司由於缺乏求職者，宣布暫停出租服務。
德國聖誕老人短缺
曾在中介公司工作的陳和平表示，柏林的出租聖誕老人服務最早從1949年開始，是德國家庭的傳統習俗。單單在柏林，每年大約有5,000至6,000個預約聖誕老人的訂單，現在聖誕老人短缺，滿足不了市場需求，大多家庭唯有找親戚或朋友裝扮成聖誕老人。陳和平目前有份正職，也不忘興趣，每年10月開始籌備聖誕行程，幫自己接生意。每當接到訂單，他便聯絡客戶索取家庭成員的資料，最重要是記住孩子的名字、興趣、過去一年做過什麼事，他笑稱：「因為聖誕老人知道一切的。」
那麼聖誕老人要準備禮物嗎？他搖一搖頭說：「聖誕禮物是家長買的，有時候他們把禮物放在家門外，或是車廂及鄰居家裏，當聖誕老人來到時，便把準備好的禮物交給聖誕老人，然後轉贈給孩子。」
聖誕老人平均一天內探訪數十戶家庭，在每個家庭一般逗留10至15分鐘，「但我會花多一點時間，逗留半小時至45分鐘，一起唱聖誕歌、聊聊天。」陳和平向記者展示一幅路線圖，標記着今年聖誕的探訪路線，行程排得滿滿的。好奇問他怎樣和家人共度聖誕？雖然父母是中國人，在德國出生的他，自小就像德國家庭般慶祝節日，長大後因為忙於扮聖誕老人，「通常工作完了，我們一家人在12月26日才慶祝。」
開班教學 如何做聖誕老人
陳和平透露，他曾開班授課，教學生怎麼扮演稱職的聖誕老人。他強調，和孩子溝通講求技巧，像朋友般聊天，在柏林當聖誕老人，除了德語流利之外，還得學習唱法文或英文聖誕歌，因為柏林住了許多不同國籍人士。為了配合聖誕老人的形象，他特意留鬍鬚，在外型上令自己看起來更神似，其妻在旁說：「他從夏天開始留鬚，聖誕節一過便剃掉。我還是喜歡他沒有鬍鬚的樣子。」
妻子續稱，有些德國家庭習慣每年聘請同一個聖誕老人，當孩子長大後，他們仍會繼續預約聖誕老人服務，就像老朋友聚舊一樣。
訪問當日，柏林市內舉行一年一度的聖誕老人巡遊活動，數百名聖誕老人駕駛電單車，到多間社區中心派禮物，陳和平也參與其中。記者跟着車隊遊走柏林，沿途很多市民爭相和聖誕老人合照，充滿聖誕氣氛。誠如陳和平所說，當他裝扮成聖誕老人走在街上，感覺像明星般，人人見到他都很開心。
採訪、攝影：甄梓鈴
原文刊登於《香港蘋果日報》果籽 2018-12-23
Kanice Yan 